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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海棠花的詩句篇一
蘇軾〔宋代〕
江城地瘴蕃草木,只有名花苦幽獨。
嫣然一笑竹籬間,桃李漫山總粗俗。
也知造物有深意,故遣佳人在空谷。
自然富貴出天姿,不待金盤薦華屋。
朱唇得酒暈生臉,翠袖卷紗紅映肉。
林深霧暗曉光遲,日暖風(fēng)輕春睡足。
雨中有淚亦凄愴,月下無人更清淑。
先生食飽無一事,散步逍遙自捫腹。
不問人家與僧舍,拄杖敲門看修竹。
忽逢絕艷照衰朽,嘆息無言揩病目。
陋邦何處得此花,無乃好事移西蜀?
寸根千里不易致,銜子飛來定鴻鵠。
天涯流落俱可念,為飲一樽歌此曲。
明朝酒醒還獨來,雪落紛紛那忍觸。
①定惠院:在黃岡縣東南。海棠:在定惠院東小山上。
②地瘴:指南方山林間濕熱蒸郁之氣。蕃(fán)草木:使草木繁茂。
③苦:甚。
④嫣(yān)然:形容笑容美好。
⑤佳人:喻指海棠。佳人在空谷,用杜甫《佳人》詩“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意。
⑥薦:獻(xiàn),進。華屋:華麗的居室,富貴者所居。曹植《箜篌引》:“生在華屋處,零落歸山丘。”[2]
⑦暈(yùn):指酒后兩頰的微紅色。
⑧“日暖”句:《明皇雜錄》載,唐玄宗曾把醉中的楊貴妃比做“海棠睡未足”,這里詩人反用其意,把海棠比做春睡足的美人。
⑨清淑:清秀美好。
⑩“先生”二句:先生,詩人自指。無一事,詩人貶在黃州,被責(zé)令“不得簽書公事”,故云。這是詩意轉(zhuǎn)折之處,以下皆借海棠寄寓人生感慨。
“不問”二句:暗用《南史·袁粲傳》,粲家居逍遙,得意出游,悠然而返。時“郡南一家,頗有竹石,粲率爾步往,亦不通主人,直造竹所,嘯詠自得”。又《晉書·王徽之傳》:“吳中一士大夫家有好竹,(徽之)欲觀之,便出坐輿造竹下,諷嘯良久。”
絕艷:指海棠。衰朽,詩人自謂。
陋邦:這里指黃州。“無乃”句:這句意謂莫非好事者從四川移栽。四川盛產(chǎn)海棠。
“銜子”句:說或是鴻鵠之類把海棠種子銜來此地。
“天涯”句:說自己與海棠都是流落天涯者,命運相同,令人感傷不已。“俱”字雙綰花與人。
雪落紛紛:形容海棠凋零,紛紛飄落。那忍觸:猶言那忍見。觸:接觸,遇。
江南山林多瘴氣,草木十分茂盛,只有海棠這種名貴的花很是少見。
那株竹籬間的海棠宛如女子美好的笑容,桃花李花雖滿山遍野,與之相比便粗俗得很了。
我知道上天是有深意的,特地將這株海棠灑落山谷。
海棠是天然的富貴資質(zhì),本不需要華麗的房屋或是貴重的盤子來陪襯它。
美麗的海棠好似美女酒后雙頰微紅,卷起衣袖紅紗映現(xiàn)出肌自如雪。
山林濃密霧氣重,遮住了陽光,海棠就好似在和風(fēng)暖日中睡醒的美女。
一旦風(fēng)雨來襲,海棠便似含淚佳人,神情凄婉。月下無人之時,它則更顯清秀美好。
我飯后無事可做,拍著肚子散步,自在逍遙。
不去寺廟也不拜訪鄉(xiāng)鄰,只是拄著拐杖來看挺拔的竹林。
突然與嬌媚的海棠相對,更映照出我的衰老,無奈只能嘆息一聲,擦擦模糊的雙眼仔細(xì)觀看。
這偏僻的地方是從哪里得到這株海棠的?莫非是好事者自西蜀移來?
海棠不易從遠(yuǎn)處移栽,這一定是鴻鵠把種子銜來的。
海棠啊,我和你都遠(yuǎn)離家鄉(xiāng)西蜀,流落異鄉(xiāng),為此應(yīng)該共飲一杯,吟唱這感嘆淪落天涯的詩篇。
明天酒醒后我還會獨自前來,只怕雪落紛紛不忍觸及往事啊。
詩歌在對海棠花的描繪中,寄寓了自己深深的流落之感。
詩歌大致可以分為兩大部分。自“江城地瘴蕃草木”到“月下無人更清淑”十四句是對海棠花的描寫,而自“先生食飽無一事”至結(jié)束則是抒發(fā)詩人的感慨。
詩歌首句就點出瘴氣蒸郁的惡劣環(huán)境、海棠的高貴和流落草莽間的孤寂,而“嫣然一笑竹籬間”則又深入一層,寫出海棠不以境遇榮辱動其心的品格:縱然被放逐到荒郊野外,卻仍然自信地微笑著,相形之下,遍山的桃李似乎都變得粗俗不堪。下句暗引杜甫“絕代有人,幽居在空谷”詩意,將海棠花比為空谷中的佳人,更突顯出海棠花的絕代風(fēng)華。“自然富貴出天姿,不待金盤薦華屋”,詩人首先以簡練的話語總括其自然富貴的風(fēng)姿,以下四句則細(xì)筆描摹海棠的美麗和在早晨、日暖、雨中和月下的各種情態(tài):她如醉酒的佳人,朱唇沾酒,紅暈泛上臉頰。卷起綠紗的衣袖,映現(xiàn)出紅潤的肌膚。林深霧暗,很遲才能透進陽光;而當(dāng)日色溫暖,清風(fēng)和暢的時候,春睡十分酣暢。在雨中,海棠垂著淚滴,顯得凄愴可憐;而當(dāng)月下無人之時,則越發(fā)地清雅婉淑。詩人發(fā)他的觀察力和想象力,以擬人的手法從容不迫地對海棠作了多角度的描繪,既精細(xì)又不板滯。
詩歌的第二部分轉(zhuǎn)而寫詩人的感慨,但是卻又不直接加以直白的議論,而是先活畫出詩人的樂天與幽默:東坡先生飽食之后,閑得無事,便摩挲著肚皮漫步,不論是民居還是僧舍,只要看到修長的綠竹,就拄著拐杖敲門要細(xì)加欣賞。而后寫詩人初見海棠的詫異與驚喜:忽然看到絕代的艷色出現(xiàn)在我這衰朽之身面前,不禁無言嘆息,擦拭著有病的眼睛凝視著她。僻陋的黃州怎么會有這么高貴的海棠花呢。莫非是好事者從西蜀移來的。但是詩人很快又作出了否定:一寸多長的幼苗,怎么能夠從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西蜀移植呢。肯定是鴻鵠銜來了種子落到此地才得以成長為這么一株明艷照人的鮮花。詩人面對著來自故鄉(xiāng)西蜀的海棠,不禁產(chǎn)生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一陣酸楚涌上心來,于是便痛飲一樽美酒,歌吟出這首詩篇。最后兩句是尾聲:明朝酒醒之后,作者他還會獨自到來,只怕那時海棠的花瓣已如雪片紛紛飛落,不忍觸摸了。這句雖是懸想之詞,卻是至情之語。
全詩的最大特色是以物喻人,而且每一描寫都貼切自然。如海棠自西蜀來黃州的揣測實是詩人自身際遇的暗喻,而海棠在黃州“苦幽獨”的精神苦悶同樣是詩人自指,不過詩人雖然暗用心機進行比附,卻并不顯得生硬單調(diào)。雖是寫“苦”,卻常雜以愉快而幽默的笑語,苦中有樂,苦樂交織,使詩歌顯出一種獨特的格調(diào)。而其寫物抒情,也正如紀(jì)昀所評“風(fēng)姿高秀,興像微深”,實在是蘇軾詩中的精品。
蘇軾海棠花的詩句篇二
宋代:蘇軾
東風(fēng)裊裊泛崇光,香霧空蒙月轉(zhuǎn)廊。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
裊裊的東風(fēng)吹動了淡淡的云彩,露出了月亮,月光也是淡淡的。花朵的香氣融在朦朧的霧里,而月亮已經(jīng)移過了院中的回廊。
由于只是害怕在這深夜時分,花兒就會睡去,因此燃著高高的蠟燭,不肯錯過欣賞這海棠盛開的時機。
⑴東風(fēng):春風(fēng)。裊裊:微風(fēng)輕輕吹拂的樣子。一作“渺渺”。泛:搖動。崇光:高貴華美的光澤,指正在增長的春光。
⑵空蒙:一作“霏霏”。
⑶夜深花睡去:暗引唐玄宗贊楊貴妃“海棠睡未足耳”的典故。史載,昔明皇召貴妃同宴,而妃宿酒未醒,帝曰:“海棠睡未足也。”
⑷故:于是。紅妝:用美女比海棠。故燒高燭照紅妝:一作“高燒銀燭照紅妝”。
此詩開頭兩句,并不拘限于正面描寫。首句“東風(fēng)裊裊”形容春風(fēng)的吹拂之態(tài),化用了《楚辭·九歌·湘夫人》中的“裊裊兮秋風(fēng)”之句。著一“泛”字,活寫出春意的暖融,這為海棠的盛開造勢。次句側(cè)寫海棠,“香霧空蒙”寫海棠陣陣幽香在氤氳的霧氣中彌漫開來,沁人心脾。“月轉(zhuǎn)廊”,月亮已轉(zhuǎn)過回廊那邊去了,照不到這海棠花;暗示夜已深,人無寐,從中還可讀出一層隱喻:處江湖之僻遠(yuǎn),不遇君王恩寵。這兩句把讀者帶入一個空濛迷幻的境界,十分艷麗,然而略顯幽寂。
后兩句,蘇軾由花及人,生發(fā)奇想,深切巧妙地表達(dá)了愛花惜花之情。“只恐夜深花睡去”,這一句寫得癡絕,是全詩的關(guān)鍵句。此句轉(zhuǎn)折一筆,寫賞花者的心態(tài)。當(dāng)月華再也照不到海棠的芳容時,蘇軾頓生滿心憐意:海棠如此芳華燦爛,不忍心讓她獨自棲身于昏昧幽暗之中。一個“恐”寫出了蘇軾不堪孤獨寂寞的煎熬而生出的擔(dān)憂、驚怯之情,也暗藏了蘇軾欲與花共度良宵的執(zhí)著。一個“只”字極化了愛花人的癡情,此刻他滿心里只有這花兒璀璨的笑靨,蘇軾余的種種不快都可暫且一筆勾銷了:這是一種“忘我”、“無我”的超然境界。
末句更進一層,將愛花的感情提升到一個極點。“故”照應(yīng)上文的“只恐”二字,含有特意而為的意思,表現(xiàn)了蘇軾對海棠的情有獨鐘。宋釋惠洪《冷齋夜話》記載:唐明皇登香亭,召太真妃,于時卯醉未醒,命高力士使待兒扶掖而至。妃子醉顏殘妝,鬢亂釵橫,不能再拜。明皇笑日:“豈妃子醉,直海棠睡未足耳!”此句運用唐玄宗以楊貴妃醉貌為“海棠睡未足”的典故,轉(zhuǎn)而以花喻人,點化入詠,渾然無跡。
“燒高燭”遙承上文的“月轉(zhuǎn)廊”,這是一處精彩的對比,月光似乎也太嫉妒于這怒放的海棠的明艷了,那般刻薄寡恩,竟然不肯給她一方展現(xiàn)姿色的舞臺。于是蘇軾用高燒的紅燭,為她驅(qū)除這長夜的黑暗。此處隱約可見蘇軾的俠義與厚道。“照紅妝”呼應(yīng)前句的“花睡去”三字,極寫海棠的嬌艷嫵媚。“燒”“照”兩字表面上都寫蘇軾對花的喜愛與呵護,蘇軾實也不禁流露出些許貶居生活的郁郁寡歡。他想在“玩物”(賞花)中獲得對痛苦的超脫,哪怕這只是片刻的'超脫也好。雖然花兒盛開了,就向衰敗邁進了一步,盡管高蹈的精神之花畢竟遠(yuǎn)離了現(xiàn)實的土壤,但他想過這種我行我素、自得蘇軾樂的生活的積極心態(tài),沒有誰可以阻撓。
全詩語言淺近而情意深永。寫此詩時,蘇軾雖已過不惑之年,但此詩卻沒有給人以頹唐、萎靡之氣,從“東風(fēng)”“崇光”“香霧”“高燭”“紅妝”這些明麗的意象中分明可以感觸到蘇軾的達(dá)觀、瀟灑的胸襟。
這首絕句作于宋神宗元豐七年(1084年),時蘇軾被貶黃州(今湖北黃岡)任團練副使已經(jīng)五個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