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11
1
朦朦朧朧的光線從樹林的縫隙中透進來。
霧氣彌漫著整個山谷。
不遠處的樹叢中,出現了王山警惕的面孔。
他凝神觀察了一下,隨后向后面的隊伍打了一個跟進的手勢。
畫面逐一掠過在林間搜索的戰士們的臉孔。
趙鐵持槍不斷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2
王山站在山澗上,沖正在向上爬的戰士們喊:慢點!
一個戰士腳上打滑,差點摔了下去。
:小心!
戰士們在崎嶇的山路上行進。
楊歡停了下來,點著一支香煙。
一個戰士彎腰系著鞋帶
趙鐵:一班長,檢查一下無線電。
畫外音響起:紅旗,紅旗,我是藍劍,請回答!
鏡頭推進趙鐵犀利的眼神。
畫外音響起:山路崎嶇,注意保持距離。
一個戰士捂著肚子,滿臉痛苦狀的沖趙鐵道:可能是昨晚喝了太多涼水,我感到有些不適。【“不適”?什么人說話這樣文謅謅?——劉一兵點評】
趙鐵伸手摸了摸戰士的頭,有些不滿地問道:還能走路嗎?
:對不起,我想我已經支持不了。他略帶惶恐地說道。【最后這句是人物動作,應該與對話分開或用括號括上——劉一兵點評】
趙鐵直起身,看了一眼身邊的一排長:叫衛生兵來。
楊歡臉色緊張地跑了過來:連長!
趙鐵心里一緊。
撥開圍觀的戰士們,鏡頭前幾具血淋淋的尸體映入眼簾。
3
三三兩兩的戰士們在攀談。
一個戰士認真地擦著機槍。
一個戰士忙著洗臉刷牙。
一個戰士悠閑地喝著汽水。
幾個戰士不停地挖著戰壕,觀察警戒。
一個戰士:擊斃的斃怎么寫?
另一個戰士一邊往自己腿上抹藥一邊搭腔:上面一個比下面一個死。
一個戰士:我的媽媽,我想告訴她我一切均好。他抬頭看著另一個戰士:我不想讓她太擔心我。
另一個戰士:現在我只關心我的襠部,我擔心它還能不能干那種事。
一個戰士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一個戰士興沖沖地揚起一瓶茅臺:來點嗎?茅臺,在新鎮買的。
另一個戰士一邊吃著午餐肉一邊道:好酒。他接著搖頭道:好像還缺點什么。
一個戰士故做莊嚴狀的說道:愛,你缺乏愛情的滋潤。他突然站了起來,大聲道:前線的每一個戰士都缺!
大家都回過頭來,吃驚地望著他。
另一個戰士:吃你的吧。兩人相視大笑。
4
王山和一排長正在說著什么。
趙鐵示意王山蹲下。
趙鐵剛從軍裝口袋里掏出香煙,一排長連忙替他點上。
趙鐵沖他點了點頭:炮團在距云嶺防區十五公里處遭敵軍襲擊,傷亡慘重。
他接著道:前天,三百發炮彈落在第七供應站上,把基地炸得粉碎,站長及政教陣亡。根據情報,有一個代號側衛的特工小組,在附近活動頻繁。 【如何表現?讓觀眾讀他的字?——劉一兵】
趙鐵加強了語氣:我們需要做的,就是把它找出來,干掉他們。
一排長:如果遭遇敵軍,我們應該怎樣應付?
趙鐵:我們分成三個小組,一排長帶三個人在前面,王山殿后,楊歡和我一組,還
有什么問題嗎?
王山:要不要留下活的?
趙鐵掃了王山和一排長一眼:你們自己把握。
王山和一排長對視了一眼。
趙鐵直起身:槍不要走火,半小時后出發。
5
戰士們在做行軍前的各種準備。
一個戰士:看來會整晚下雨。
另一個戰士:下雨會令人產生錯覺,以為自己很安全。
一個戰士:不知道會不會遭遇敵軍?
楊歡:你要明白你身處何種環境之下,像這種暗天氣最容易遭受攻擊。要想活命就要盡量保持安靜。敵人可不像你想像中那樣頭腦簡單。
一個戰士:雖然要冒些險,但我喜歡在軍隊的生活。
另一個戰士:如果被敵軍抓去我該怎樣,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忍受那些制人的手段。
一個戰士:最好的辦法就是想想如何殲滅敵人,或者同歸于盡。一個戰士拍了拍自己的手榴彈帶。
趙鐵穿過人群:準備好了?
趙鐵:出發。
6
大雨傾盆。
夜暗中首先出現了王山持槍的身影。
趙鐵看了看夜光作戰手表,示意戰士們原地休整。
楊歡在安裝地雷。
王山在安排值勤的戰士。
趙鐵在觀察四周的環境。
沉沉入睡的面孔。
咬著壓縮干糧的面孔。
低頭看表的面孔。
警惕觀察的面孔。
:嘿,該你了!別睡著啊!
雨漸漸停了,密林里的各種昆蟲開始活躍起來,不斷有肥大的水珠從樹葉上滴下來。
楊歡突然從睡夢中驚醒。
他定了定神,左右看了看,四下很安靜,戰友們還在入睡。
他輕輕地站起來:這肚子怎么回事,老是痛。楊歡心里懊惱地想。。
楊歡突然發覺右面的樹林里有動靜,他猛一回頭,一個敵人正用槍指著他。并示意他不要出聲。
楊歡還沒有反應過來,,趙鐵從后面幾個點射撂倒了二個敵人。
那邊我們的地雷也響了,接連炸倒了幾個敵人。
楊歡操起機槍就是一通猛掃。
王山扛著火箭筒向敵人連連發炮。
隨著幾聲慘叫,我方也有幾個戰士被敵人打死。
一個戰士舉起手榴彈正想投出去,一顆子彈打中了他的頭部,手榴彈落在地上。
趙鐵猛地發現地上正在冒煙的手榴彈。大喝一聲:小心!
一排長和二個戰士已經被炸得支離破碎。
:我操你媽!趙鐵猛地站起來,沖了出去。
王山和楊歡一看,也沖了出去。
等他們停頓下來,才發現敵人已經全被打死了。
忽然,一個人影向密林深處跑去。
趙鐵一邊開槍一邊大喝:別讓他跑了。
畫面中交叉出現追逐的鏡頭。
終于,王山將他抓住。
王山撥出手槍正要將他打死,
他一揚頭,王山一愣,原來是個女人。
趙鐵和隨后趕來的楊歡也是一愣。
王山看看趙鐵。
趙鐵陰沉著臉:先把她帶回去。
7
天才剛剛黑。
在這如同洪荒的原如森林里,無比艱難地鉆了一夜多,不僅沒有返回營地,反而陷入敵境,距邊境線足足落了十幾公里。原始密林罕無人跡,荊棘叢生,坡陡谷深,怪石嶙峋。前進的路,不是大搖大擺可以走得過去的,得從樹林里瞅個縫,再用開山彎刀一點一點地砍掉荊棘野藤。要是被粗大而密不可透的樹林或巨石堵住,還得重新開路---。
楊歡使勁地揮動著砍刀,將前面濃密的枝葉砍得七零八落。
趙鐵拿著指北針左顧右盼,最后做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趙鐵:試試無線電!
王山回過身沖著趙鐵搖了搖頭。
趙鐵:楊歡。
楊歡也押著女俘湊了上來。
趙鐵:我想你們都注意到了,事情不像先前我們想的那樣。
趙鐵直起腰,掂了掂手中的指北針:我們已經迷失了方向,情況開始變得糟糕,我們的處境很不妙。在平常是碰不到像目前這種情況的,我們的對手無所不在,大自然的力量往往比人類更可怕。(鏡頭中出現了王山和楊歡毫無表情的臉孔)有些事情當我們必須去面對它時,拿出點勇氣來。從現在開始,水和食物要定量,要不斷保持自己的體力。我們一定要活著出去。趙鐵說著,斜著眼睛看了那女俘一眼。
楊歡若有所思地站在那里。
王山陰沉著臉,從軍裝口袋里摳出一支香煙,使勁地抽著。
趙鐵緩慢地踱到林間:從植物的日照情況和苔癬的分布情況,大致可以判定,這一面是北方。他伸手指了一下,王山也蹲了下來,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沿這個方向,再開一條路。趙鐵下了決心,朝楊歡揮了揮手。
楊歡嘴里不干不凈地嘟噥著,伸出滿是血泡的手,拎起那把傷痕累累的彎刀。
:讓我來!王山趕上來,不由分說地推開楊歡。
她淡然地看著他們,從被俘到現在,在她臉上既看不出哀傷,也看不出恐懼。
楊歡走過去,把捆著她的繩子從樹上解下來,:走!楊歡高聲喝令到。
她慢慢地回過頭,冷冷地看著楊歡。
:操!楊歡揮起拳頭就要向那張緊閉的嘴打去,猛看見趙鐵冷峻的目光,才悻悻地將手縮回。
四個人又開始了蝸牛般的行進。
:真該取她的狗命,她殺了曉凱。楊歡不時回過頭來,一瞅見這個蓬頭垢面,渾身泥水的女俘,心中就火冒三丈。
:這混蛋居然敢自殺!楊歡瞟了她一眼,忿忿地說:一個女人,還挺有膽色。【這都是多余的話,包括下面這句,都暴露出你寫作的狀態還比較幼稚。】
:戰爭,這就是戰爭!趙鐵一邊走一邊偽裝著行進的痕跡。
8
密林就象一面巨大的密不透風的魔罩,無情地將生存的希望和死亡的可能隔離開來。
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燥熱和疲憊讓人心如火焚。
食物和水已經少得可憐。
腐臭的尸體和眼鏡蛇也時有出現
9
王山揮臂奮戰了將近兩個小時。
再往前走,坡度又高了起來,從嶙峋怪石的縫隙里,掙扎著長出一叢叢帶刺的灌木和野花。
趙鐵點了一枝香煙。
趙鐵估計了一下:大概行進了一公里,也許是二公里。
楊歡押著女俘也停了下來。
趙鐵:王山!
王山頭也不回,拼命地揮動著砍刀。
突然,一只鷹從樹叢中飛了出來,把大家嚇了一大跳。
:你的精神太緊張,你需要休息。趙鐵從王山手中拿過彎刀:到后邊去。
王山從額上揮了一把汗水,瞪著布滿血絲的雙眼,盯著趙鐵:連長,方向不會有問題吧?
趙鐵:現在無法標定站立點和方位,唯一的希望是往北走,一直往北。
王山:有煙嗎?
趙鐵:你先抽,給我留幾口。趙鐵摸出煙,打著火機,猛吸了兩口遞給王山。
王山:還有希望嗎?
趙鐵:你應該相信自己。
王山:我可沒有那么樂觀,要鉆不出這鬼密林,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發瘋。現在我覺得很害怕,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堅持下去,我想我的媽媽。我們到這里來是贏得勝利的,我不能忍受不經戰斗的困死在這里。王山說著說著蹲到地上抽泣起來。【作者缺乏情感表達的基本能力,這里的戲顯得很假!】
趙鐵走過來扶著王山的肩膀。
楊歡也同情地看著王山。
女俘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王山:我想我的妻子。本來我們會有一個好的家,好的孩子。有一天,有個醉鬼跑到我家里,說我妻子太寂寞,還說當兵的能有幾個錢。我妻子罵他流氓,叫他滾出去。那混蛋竟然強暴了她。我妻子已經懷了孩子,全是血。我父親去告狀,不但沒有受理,反而被那畜生叫人打了一頓。因為他是公安局長的兒子。你說我還是人嗎?在我老婆最需要我的時候,我竟然不在她的身邊。我一定要殺了那個畜生。王山說撲到趙鐵懷里失聲痛哭。
趙鐵:我很難過。
剛剛走上前來的楊歡和女俘坐在一棵巨樹旁。她默然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幕,嘴角居然掛上了微笑。
王山被激怒了,一步躥到女俘面前:你以為老子是軟骨頭,你以為老子是膽小鬼,你知道你的兩個混蛋同伙是誰干掉的嗎,嗯?就是老子,就是用這玩意。
王山從腰間撥出匕首,插在她眼前的樹干上。
她抬起頭來驚恐地看著他。
:班長!楊歡走過來拍著王山的肩膀說。
王山回頭看了趙鐵一眼,擦了擦眼淚,拾起彎刀又向前走去。
趙鐵冷冷地盯了女俘一眼,也向前走去。
楊歡靠近女俘,不動聲色地在她屁股上擰了一把,走!楊歡一來氣,操起槍托朝女俘背上搗了一下,又解下自己的挎包套在她的脖子上。
10
密林的夜總是來得很早,夜幕一降臨,行進就更艱難了。
幾個人圍在一起吃點干糧,分成三個方向警戒。
各人選擇了休息位置。
女俘忽然站起身來,定定地看著趙鐵。
楊歡:你想干嘛?
趙鐵:楊歡。
楊歡:到。
趙鐵:解開繩子,你看著點。
楊歡點了點頭。
楊歡將女俘背后的繩子解開,警惕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別打鬼注意啊!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楊歡不禁把頭向王山一靠:班長,女人到底是什么滋味啊!
王山: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問這個?
楊歡:什么時候,想都不能想嗎?我都快二十歲了,還沒沾過女人的邊呢!
王山:活著回去你就去找個老婆。
楊歡:活著?天知道能不能活著,這次回去了還有下次,誰敢保證不上西天。
王山:少說喪氣話。
楊歡:哎,我說班長-!
王山:干啥?
楊歡:我有個很嚴肅的問題要向你匯報。
王山:什么事兒?
楊歡:說起來你可得保密哇,要是連長知道了,非崩了我不可。
王山:別磨磨嘰嘰的,說吧。
楊歡:你別害怕啊!
王山:你不說拉倒。
楊歡:那我說了。
楊歡:這夜里黑古隆冬的,誰也看不見。咱把這俘虜給干了。
王山大吃一驚:干了?怎么干你想殺人?
楊歡:不是-楊歡在王山的耳朵上嘀咕了一聲,那是個動詞,簡單而有力。
王山大吃一驚:你,你瘋了!
楊歡:你叫什么,大驚小怪,反正是敵人,又不是你老婆,說不定我會光榮的。
王山:放屁!王山一拳砸將過來。
楊歡一閃身,迸了一句:假正經!
女俘辦完事,走向楊歡。這回楊歡沒有捆她的胳膊,只是把她的手反綁起來,反正,諒她也跑不了。
11
夜越來越深,不斷地從肥大的樹葉上落下冰涼的露珠。楊歡把雨衣蓋在女俘身上,自己抱槍閉目養神。
12
趙鐵接過王山遞來的香煙:謝謝!”
趙鐵:沒想到密林的夜這么美!”
王山: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出去。”
趙鐵:”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趙鐵加強了語氣:振做點。”
趙鐵;當我穿上軍裝的那天,就渴望上陣殺敵,就好像爸爸在解放戰爭時那樣。我一直希望自己成為英雄,為祖國和正義而戰。
王山:連長---
趙鐵:怎么了?
王山:我覺得當今社會象你這樣的人并不多見!
趙鐵:每個人的追求不同。我熱愛軍隊。
王山:我現在只擔心我的妻子,我怕她會受不了的。
趙鐵:你愛她嗎?
王山:愛!我非常愛她,她是我的一切。
趙鐵:一個軍人最大的幸福,就是娶到一位理解自己的妻子。
王山:你結婚了嗎?連長。
趙鐵:有些東西失去了才知道她的價值,過去的事了!
王山:唉!不知道這場戰爭什么時候才能結束,吃著中國的大米,拿著中國的武器來打中國人,這個世界還有沒有道義?真該殺光他們!
趙鐵:我們的民族應該具有一種精神。我們一直受人欺壓,已經變得越來越不相信自己。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證明我們中國人的機會。
王山:現在我只想活下去,誰活得長誰就是勝利者。
趙鐵拍了拍王山的肩膀:我一向沒有看錯你。是軍隊給了我們相識的機會,讓我們并肩作戰,生死與共!
王山激動道:連長---
趙鐵理解地朝王山一笑:現在我只擔心這個女俘。
王山:不行就把她干掉。
趙鐵:我想她對我們還有用,不到最后關頭不要殺她。
王山:嗯!
13
霧越來越濃。
驀地,楊歡被驚醒了。他屏住了呼吸,緊握著***聆聽著周圍的動靜,憑直覺,他感到女俘在向他靠攏。
不許動!他低沉地喝了一聲。
女俘不動了,在他身邊躺下,熱乎乎的身體抖抖索索,緊緊地挨著他。她怕冷,他想。
14
他下意識地抽出手來,替她穿好雨衣,就在他抽回手的當兒,觸到了一團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肉體。他的心顫栗了,就像一道道電流遍及全身。他的血發燙了,神經末梢繃緊了,肌肉在剎那間收縮著,心理上的需要和生理上的饑餓死死地咬攝著他。哦!女人,現在她不僅是敵人,是俘虜,而且是女人,一個活生生的女人在他身邊。
干了她-那個并不成熟也并不認真的念頭又執拗地迸了上來。
他又驚慌地向四周看了看,黑咕隆冬的。
王山:連長!連長!
王山:班長!
從趙鐵和王山警戒的方向,傳不出一點兒聲息。
媽的,這么捏在手里的女人,不干白不干。老子犧牲了也做個風流鬼。
他又使勁地咽了口唾沫。
他試探著,提心吊膽地把手放在她的胸脯上。她安詳地躺著,似乎已經睡著了。他又把手從她的胸間移開,移到腹間,她還是沒有反應。
干了她!
他抽回手來,迅速地解下子彈帶,武裝帶,脫下了外面的軍裝。倏地,他的手僵住了。
他觸到了那把手槍。
他仿佛看到戰士們在炮火中浴血奮戰,自己最親密地戰友掙扎著高聲呼救。
一陣清涼的夜風吹來,他打了一個寒噤。
他猛地站起身,使勁地咽了一大口唾沫,低著頭踉踉蹌蹌地向趙鐵和王山走去。
15
她側過頭來,聽著楊歡逐漸離去的腳步聲。從腳步聲判斷,開始兩步他走得慌亂,后來的幾步逐漸穩定。她在暗中笑了。她知道,在出發之前,他是不會再和她靠近了。但是,那支黑洞洞的槍口是不會離開她的。
她向幾個中國軍人警戒的地方投去輕蔑的一瞥。
16
朦朦朧朧的光線從樹葉的縫隙里透進密林
17
王山打開背包,取出了壓縮餅干和罐頭,在每人面前分了一小攤。
還剩多少?趙鐵問。
王山:只有二塊壓縮餅干了。
趙鐵:再住前走的時候,想辦法弄些吃的東西帶上。趙鐵吩咐王山。
楊歡:哼!又要憶苦思甜了!楊歡替女俘解開繩子,荷槍佇立在側,怪模怪樣地看著她。
吃,吃飽了開路開路的。
女俘表情十分復雜地看了楊歡一眼,露出了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隨后伸了伸胳膊,長嘆了一口氣,并不急于吃東西。
快點,磨蹭什么?楊歡瞪了她一眼。
她嘰哩咕嚕地說了一陣子,見楊歡眼睛瞪得老大,便指了指嘴,做了個刷牙洗臉的動作。
楊歡:嗬,你別臭美了,還指望老子拍馬屁伺候你?
楊歡掂了掂槍,低沉地喝了一聲:少羅哆,吃了它!
女俘不動了,無可奈何地垂下眼皮,從攤在地上的雨衣上撿過半塊壓縮干糧,十分艱難地咀嚼著。
18
吃完東西,趙鐵又捧起地圖,企望能標定方位,足足地觀察琢磨了十多分鐘,他才不甘心地放棄這徒勞,彎下腰去扒拉樹根,憑借值物生長情形大致判定南北方向。
趙鐵:從昨天下午到現在,基本上是一直往北走的。
趙鐵:按目前的情況,明天就能到達邊境。所以大家要格外小心。
王山和楊歡喜悅的面孔。
趙鐵:楊歡,你和一班長替換一下。加快速度。
楊歡把女俘交給王山,拎起彎刀前面開路去了。
趙鐵操槍走在后面,一路上東張西望,希望找到一塊干樹葉卷顆煙抽。
19
楊歡:連長!楊歡指著草叢中一排顯眼的足跡說。
趙鐵:有人從這里經過。
王山:好像是敵人留下的。
趙鐵:看看周圍有沒有什么可疑的痕跡。
女俘掩飾不住的驚喜。
王山發現了幾顆嶄新的煙頭。
趙鐵發現了一堆帶有余溫的火堆。沖王山和楊歡一努嘴。
王山:敵人可能就在附近。大家對視了一眼。
趙鐵:從現在開始,盡量不要發出聲響。子彈上膛,間距不能超過五米。
趙鐵:在戰場上什么都有可能發生,越接近邊境可能就越危險。因為敵人隨時會出現在你的身旁。
楊歡,把她的嘴堵上。趙鐵眼帶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敵人一定是沖她來的。
20
楊歡揮舞著彎刀在前面興沖沖地開著路。
他剛停下手,擦了把頭上的汗水。
猛地感到前面的樹叢里有動靜。他握緊手中的彎刀,輕輕地踱過去。猛地掀開樹叢,什么也沒有,楊歡喘了口氣,也許是我太緊張了,這里怎么會碰到敵人呢?
就在他轉頭的剎那,他驚呆了,一只巨大的黑熊正虎視眈眈地瞪著他。
怎么辦?楊歡的大腦緊張地思索著。
:快閃開!
寒光一閃。
王山的飛刀又準又狠地插在巨熊的左眼上。
巨熊痛苦地嚎了一聲。
楊歡就勢一滾。
巨熊卻猛地向王山沖來。
王山還沒有來得及撥槍,就被拍翻在地。
她緊緊地趴在地上。
驚恐地瞪著雙眼。
楊歡操起***,刷地一下推上子彈。
別開槍!”趙鐵大叫一聲。
巨熊頓了頓。
趙鐵瞄得仔細,噠噠噠一梭子掃了過去。
密林里立刻響起巨熊驚天動地的嚎叫。
轉身竄出三米多遠,摔在地上滾了幾滾。
便再也不動了。
趙鐵:王山,?
王山:不要緊,只是沒有想到我會受傷的。
楊歡:老子差點成了它的午餐肉。
連長,怎么處理它?
趙鐵:把它屁股上的肉掏出來。
楊歡二話沒說,從腰間撥出匕首,照著巨熊身上狠狠地砍了下去。
21
烈火熊熊。
一塊香噴噴的熊肉被火烤得流了油。幾個人圍著熊肉吃得興致勃勃。
楊歡:嗯!太過癮了!
趙鐵和王山的嘴巴正忙著吃肉。
楊歡:天天吃壓縮餅干,嘴都快淡出鳥了。
王山停下了已經吃得發麻的嘴,從身后的背包里拿出水壺:連長,我這兒還有點酒,在云嶺買的,一直沒喝。
趙鐵:嗯!
:楊歡!趙鐵朝捆著女俘的方向擺擺頭。
楊歡會意地走向女俘,解開捆在她手上的繩子。
王山:女人?她應該在家里做飯抱孩子。
趙鐵:她是一個軍人,勇敢的軍人。我們應當尊重她。
楊歡帶著女俘坐了下來。
:把她的腳捆好。趙鐵說著遞給女俘一塊熊肉。
她深吸了一口氣,這氣味對她來講實在太誘人了。
她感激地看了趙鐵一眼,從趙鐵手里拿過熊肉,雖匆忙卻還不失優雅地吃了起來。
趙鐵心里突然生出一絲異樣的感覺。女俘好像也感覺到了什么,抬起頭來看見趙鐵在定定地看著她,她沖趙鐵一笑,趙鐵連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楊歡替女俘捆好腳,拍了拍手道:連長,你說這熊掌得多少錢一斤啊?
趙鐵:把你賣了都不夠。
趙鐵和王山大笑。
趙鐵:什么酒,味道不錯?
王山:茅臺,十二塊一瓶。
趙鐵:有人說前線的軍人是不吝惜錢財的,因為死亡隨時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