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播系學生獻禮國慶60周年征文
時代演繹:三代人的素描畫
這是一個家庭三代人的故事,是時代發展的一個縮影。它告訴人們,這就是我們生活過的年代,這就是不同命運的我們。
扎根農村:背負半個多世紀的中國農業
如果說在中國的城鎮化過程中產生了一批“留守兒童”,那么也產生了一批“留守老人”。09年暑假,我回鄉,這是將近80歲的爺爺早就盼望的,正像他對每一個親人都這樣盼望一樣。他剃著光頭,性格倔強,好些年前,還是一個脾氣暴躁的人,但非常勤勞。現在,我卻體會著他那些繁瑣的客套。歲月改變了他,但是有些東西卻沒有改變。
我常常見著,下午三點多,太陽還很強烈,他出去,在菜園里忙活。他還健康,有一身古銅色帶黑的皮膚,身材瘦小,后背微駝,喜歡打赤腳,有時像孩童。他可以不這樣勤勞,但是半個多世紀的農業生涯深刻地影響了他,仿佛這已經成了他根深蒂固的信念:他應該這樣活著。很多年前,當大家還在一起的時候,他看著我們這一代人的行徑,不厭其煩地向我們講著那些遙遠的受苦的歲月以及往事,感嘆油然而生,我們不屑一顧,如此回答:時代過去了。
如今,農村的人越來越少,幾個老人偶爾會聚在一起聊天。聊現代社會中他們曾經想都不能想的新奇事物,當然,作為農民,農業上的變化是其最重要的話題。他們不得不服老,他們所掌握的技藝,犁田、插秧、打谷等等,已經過時。今天,科技化與機械化深刻地影響著中國農村的變革。
如果說農業的發展為中國的工業化進程做出了保證,那么,像我爺爺這樣的老人是首批功臣。他們從小孩到變老始終扎根在農村,做出了犧牲與貢獻。當然,他們也享受到社會發展的好處:可以自由輕松地在電視上觀看他們鐘愛的戲曲。
走向城市:貢獻城鎮化的一個特殊時期
父親是一個農民,他沒讀多少書,一是家貧,二是知識重要性的意識還未深入人心。但父親是個活躍的人,早些年,他挖過水池,養過魚以及烏龜;他跑過城市。但家境并沒有什么改善。很多的傍晚,母親在陰暗潮濕的廚房里忙活,父親回來后不免叫著肚餓。我年幼,不懂事,總是抱怨著說:“又是鬼菜”。
我7歲那年,父母離開家鄉到長沙城做小生意。一年一年后,家境有很大改善,父母的行動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效仿。但是,誰能想到他們所付出的艱辛。他們住的房子狹小擁擠。每天,父親半夜去進貨,母親很早起床,很晚收工,一年到頭如此重復。
有一年夏天,母親得了膽結石,開了刀。出院的時候,她的肚子邊還有一個醫用袋,一根管子將其和肚內連接,以使渣水排出。她應該繼續住院的。天熱,在城市的小房里,有時她就坐在地上。不多天后,她回到鄉下的外婆家休養,我依然記得我看見她的時候所感到的憂心:她是那樣的瘦。父親送回母親后就又回到了城里,一個人去做生意。后來,母親康復了。一些年后,有一次我和她一起上街,我時不時地要停下來等她,我抱怨她走得太慢,她只苦笑著說自己已經盡快走了。我記得,小時候,有一段時間我腳傷,她背我去學校。我像意識到了什么,端詳起母親來,她的背有些駝,眼角有了皺紋,我一陣心驚而傷感,第一次意識到:母親也是會老的。
終究,那些日子過去了,父母用自己的雙手創造出新生活。如今,“農民工”、“打工”已經成了中國社會中的流行詞,伴隨而來的是農村的越來越富以及更多的孩子接受到高等教育。也許,父母自己都不知道,和像他們這樣的人一起,很多年前的大膽嘗試與很多年的付出,對一個國家所產生的深刻意義:中國的城鎮化走過了一段很重要的路。
面向未來:一切都只是新的開始
無疑,我曾是無數“留守兒童”中的一員。有一段時間,我和爺爺一起過,那時奶奶已經過世,我伯伯一家都去了城市,原來10口人的屋子就剩下我們爺孫兩個。那時,爺爺要做很多事,我經常要幫忙,比如說翻紅薯莖、捆柴、除草等等。很多時候我放學回來,爺爺還在外忙活,三面環山的屋子很陰暗,我總是把飯煮好。有時,爺爺身體不好,尤其是他的心絞痛,晚上他總是在床上翻來覆去,呻吟不已。從來,我不怕苦,我所害怕的是孤單與恐懼。后來因為上初中以及其他的一些緣故,我去了外婆家。
初中畢業后,我以一分之差無緣縣里最好的高中。我便到長沙的一個民辦中學讀書。對于一個鄉下孩子來說,我受到的沖擊是巨大的,我見到了隨身聽、手機、名牌服飾;知道了流行歌曲可以那樣隨意地聽,電影可以那樣隨意的看;感受到很多新的意識觀念,我惶惑,迷惘,感到自卑。我也壓抑于無盡的浮華與喧囂,虛妄與虛榮。我有過很多錯誤的思想與行徑,我掙扎,反思,自責。我在突圍。借助書籍,我組建起自我價值觀,試圖“鳳凰涅槃”。不管怎樣,我慶幸,我走過了。
07年,我進大學。告別過去的一切,我開始真正地思考人生以及我的理想與未來。我看到希望,一種強烈的活力在我的身體內流淌。我學習知識與技能,鍛煉能力。
我成長了。我看到越來越多的畢業生走向農村、西部、城鎮基層,積極創業,國家的人才結構在進行著深刻有利的變革。我知道,這是挑戰與機遇并存的時刻,這是我們所共同面對的新開始。
明天,我相信,一切會更加美好!